捏脸师：我在元宇宙中捏出另一个“你” 

捏脸师：我在元宇宙中捏出另一个“你”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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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卖运营师、捏脸师、宠物代喂养、农村无人机驾驶员、艺术疗愈师……近几年，新经济、新业态催生出了不少新兴职业。
这些灵活性、自由度较高的新职业受到越来越多年轻人的青睐。
这些新职业到底“新”在哪？从业者的日常工作状态如何？新职业折射了怎样的社会新需求？
“五一”小长假期间，记者探寻身边的新兴职业，记录当下从业者职业生活中的喜悦与困惑。
记者 孙远明
捏脸师，公开资料解释为虚拟头像创作者。顾名思义，他们通过为需求者提供虚拟头像盈利。随着技术更新，元宇宙概念的火热，人们对捏脸师的要求愈来愈高，促使其有了更细化的分支，新职业“虚拟数字人捏脸师”随之诞生。
这是一个站在虚拟与现实之间的群体。他们用数据、代码以及诸多设计元素，为一个个想要进入虚拟世界的人创作超写实虚拟数字人形象。有人打趣，把他们比作虚拟世界里的“造物主”“女娲”，也有人称呼他们为“电子整容医生”“电子化妆师”。
为需求者“重塑”颜值
今年40岁的大风（化名）在一家捏脸平台担任美术总监。此前，他曾经因创作《中国好声音》Q版学员肖像画在网络走红，后又从事自己喜欢的动漫工作。在元宇宙概念兴起时，又机缘巧合转行成为一名虚拟数字人捏脸师。
“行走半生，唯画作伴。”如何让绘画与时尚相结合，是大风多年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。如今，火热的元宇宙又为他提供了一个更加新潮、广阔的舞台。因为擅长美术，他通常能够用捏脸软件创作出其他人所不能及的惊艳作品。
“虚拟世界里的社交，‘形象’作为彼此认识的第一个窗口，作用至关重要。”大风认为，捏脸师最早可以追溯到QQ秀的时代，人们通过给角色搭配衣服、配饰等，来实现自己在网络中的独一无二。网游兴起后，许多游戏在创建角色时也增加了捏脸环节，在捏脸设置中，玩家可以对角色的五官、发型、身型进行细致入微的刻画，更凸显了个性化。
大风介绍，目前的捏脸师可以大致分为三种类型。第一种捏脸师，主要活跃在社交元宇宙平台soul上，为需求者创作2D虚拟头像；第二种捏脸师，主要服务游戏、动漫，可以利用捏脸系统，创作出各种各样不同的3D虚拟角色；第三种捏脸师，则主要服务于元宇宙，为需求者提供一割进入虚拟世界的完美“数字分身”，即超写实数字人。
“每个人都希望看到一个漂亮的自己。”对于大风来说，虚拟数字人捏脸师的任务，就是为人们在虚拟世界里“重塑”颜值。
捏出另一个“你”
大风的捏脸工作，通常是在超写实数字人引擎“NextHuman”上完成。这是一个由唯物科技在2022年开发上线的数字人创作平台，支持高自由度的捏脸创作，提供云渲染、AIGC等能力支持。据唯物科技联合创始人孙健恩介绍，目前该平台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4万，实名入驻的3D设计师超过1000人。
普通人可以将照片上传到“NextHuman”，平台会通过算法系统给出一个简单的数字人模型，大家可以在此基础上设计自己的个性化数字人形象。大到肤色、脸型、五官，小到嘴角弧度、眼神、发丝、睫毛等，都可以调整参数，进行自由设置。
相比起来，大风的捏脸工作则要复杂得多。根据客户定制要求，捏出一张好看的脸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。客户往往会提出多个要求，有的是要求捏出另一个自己，有的是要求数字人形象必须是某些脸的集合。“最难达到的标准就是‘又好看又像’，最不想听到的话就是‘感觉不对’。”为了使客户满意，大风常常需要沟通改稿多遍。
此外，和普通2D虚拟头像捏脸师和游戏捏脸师不同的是，超写实数字人因为远离了卡通、动画形象，与真正的人脸形象更为接近，其捏脸师有时会触及到“恐怖谷效应”。所谓恐怖谷效应，公开资料的解释为，“当机器人的外形与人非常接近的时候，人们产生的一种心理恐惧的效应。”面对这个问题，大风会通过调节数字人细微参数，以及所处位置的灯光、环境等进行规避。
一套超写实数字人模型报价30万元起
许多人尝试过捏脸，但结果都不太理想，甚至自言作品丑出天际。“有的人喜欢眼睛大一些，嘴巴小一些，没想到经过调节后，好看的五官拼在一起，整张脸给人感觉怪怪的。”大风解释，捏脸最重要的是要懂得人体结构，有美学素养。
“对于我们这种‘手残党’来说，与其花费时间和精力捏出一个失败品，还不如花钱买一个现成的实在。”有网友说道。在这样的趋势下，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为“脸”付费，甚至会购买捏脸师的定制服务。
需求不同，“脸”的价格也不一样。在社交元宇宙平台Soul中，捏脸师制作的2D头像作品在“个性商城”中出售，分为多个价格档位。最低的价位是180 Soul币，相当于30元人民币。如果需要捏脸师独家定制，则可能上百，遇到拍卖竞价时，一张“脸”可能价值几千元。
相比之下，超写实数字人的定制服务则要贵出不少。“市场上，定制一套超写实数字人模型的报价要30万元起，其中包含脸、服装、灯光等，有的会包含驱动软件系统。”大风介绍，更为复杂的超写实数字人模型需要捏脸师和建模师等共同完成，有客户会把购买来的超写实数字人应用到企业直播带货等场景。
虚拟数字人是构建元宇宙的基础设施，市场广阔，这也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捏脸师的行业，抢占“风口”。“之前有媒体报道，有的捏脸师可以月入四五万元，其实在行业内很少有人达到。”大风介绍，虚拟数字人捏脸师的入职薪资普遍在一万元左右。
这个行业赚钱不易，盗版现象还很严重，有人会通过搜集整理、网络爬取手段获取捏脸数据低价出售。作为唯物科技创始人，吴靖仇在采访中透露了他对行业的担忧。“目前这个行业还处在野蛮生长的起步阶段，会出现各种侵权的风险，为保护捏脸师的作品，平台并不会开放下载数字人模型。”对此，山东隆湶律师事务所主任李富民律师表示，根据《著作权法》第十七条，受委托创作的作品，著作权的归属由委托人和受托人通过合同约定。合同未作明确约定或者没有订立合同的，著作权属于受托人。“被侵权时，可以首先进行协商，协商不成可到法院起诉。”